就在陶仁贤的手掌快要触到玉佩的瞬间,一道绿芒自玉佩中激射出来,噗嗤一声洞穿了陶仁贤的手中,带着一溜血水射向他的脑袋!
“该死!”
陶仁贤厉喝一声,一道红光自他口中闪耀出来,刚好挡住绿光的去路,只见红绿光华爆涨,一团强大气劲顿时爆开,将陶仁贤震得倒飞出去。
“陶师兄,你,去死吧!”
卓悦冷冰冰的声音响起,他的身影如鬼魅一般出现在陶仁贤身后,双手握着的灵通剑狠狠劈下,力道重逾千钧!
“尔敢!”
陶仁贤尖叫,护体法衣自动运转起来,一层青蒙蒙有如玻璃一样的光辉升腾而起,将他全身护在里面,卓悦狂暴之极的一剑狠狠劈在护身灵光上,只听喀拉一声,还未完全展开的护体灵光竟然被一剑斩破!
血光崩现,一条手臂被斩落下来,陶仁贤发出疼极的惨叫,很可惜,他也只来得及发出半声罢了!
一剑得手,卓悦眼中冷芒大盛,真元力狂涌入灵通剑中,双手握剑狠狠朝着陶仁贤的脑袋斩落下去!
眼看凌厉无比的剑芒斩来,陶仁贤惊的魂飞天外,浑身法力拼命提升,张口喷出一团红光,稍稍抵挡了剑芒一下,于瞬间移形换位,稍稍移开了那么一点点距离,险之又险的避过了卓悦必杀的一击。
“不可能!”刚刚逃过大难的陶仁贤猛振法力,将法衣发出的护体灵光提升到最高,同时惊恐的大叫起来:“只凭你区区一个灰衣弟子怎么可能破得掉我的护体灵光?!”
“有什么不可能的?”卓悦的身体在空气中留下无数残影,凶猛到极点的剑芒狠狠劈在陶仁贤的护体灵光上,激起一阵阵灵光闪耀,就在这灵光闪耀中,卓悦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虽然只是灰衣弟子,但又有谁规定了灰衣弟子就不能拥有引龙期的修为呢?很抱歉呀,陶师兄,小弟如今恰好是引龙初期的修为呢!”
话音未落,卓悦已经狂劈了数百剑,每一剑都势大力沉凶狠无比,虽然无法完全攻破攻破陶仁贤的护体灵光,但如狂风暴雨般密集的打击却将心胆俱寒的陶仁贤困在了原地,连一寸都挪移不得!
陶仁贤惊怒交集,又张口喷出那道红光,却是一柄三寸左右的血玉小剑,小剑一出来立刻朝着卓悦凌空刺去,只可惜,卓悦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围在陶仁贤身边的虚影根本分不出真身是哪个。
“住手呀!卓师弟,我知道错了!你就放过师兄吧!”陶仁贤发出凄惨的哀求声:“只要你肯放过我,我就把所有收集来的灵药赠送给你!”
“呵呵,灵丹妙药么,固然是好,可我却不想要了,还请师兄你留着在轮回路上慢慢吃吧!”
卓悦的身体化成无数虚影,围着那团越来越黯淡的护体青光狂砍不休。
“何必不死不休呢?卓师弟,就算你杀了我,也逃不过宗门的追杀呀!”陶仁贤已经快崩溃了,他敲诈过无数新入门的弟子,即便有敢于翻脸的硬茬子,也不过是一番打斗罢了,谁会像卓悦这样疼下杀手呢?!
“呵呵,宗门的追杀嘛,我也是很害怕的呢!”卓悦的冷笑声让陶仁贤的心越加冰冷:“陶师兄,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陶仁贤苦苦支撑最后一点护体灵光,哪里还有余力回答得了卓悦的问题,不过,卓悦也没有指望他回答。
“龙有逆鳞,触者必杀!”
随着最后一声杀字爆喝,灵通剑上红莹莹的剑芒陡然加强,陶仁贤的护体青光如同薄纸一样被剑芒轻易撕裂,一颗老大的头颅带着一腔鲜血激射半空,咕噜噜落下后,陶仁贤的尸身还站立未倒!
陶仁贤的头颅在地板上弹动,最后滚落到了卓悦的脚边,他的双眼圆睁着,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表情,张大的嘴巴仿佛在无声的问卓悦为什么。
“你找我要丹药,我可以忍,你羞辱我,我也可以忍,但你敢打我身边女人的主意,却是不能再忍了!”
卓悦低头看着陶仁贤神光未散的双眼,无比认真的解释道:“这是我的逆鳞,犯则杀之!”
眼中神光散去,一团隐隐的光华从天灵盖中急速蹿了出来,卓悦一伸手,将那团光华捏在手中,只见一个身影模糊的小人儿正在里面不断磕头求饶。
“你自己也说过,炼器界以强者为尊,弱肉强食乃是至理,今日我放了你,明天就该我形神俱灭了,抱歉呀,陶师兄,我还不想死呢!”
卓悦淡淡道,真元力手心中激荡成雷,陶仁贤的元神在雷光中湮灭成点点星光,消散于虚无。
陶仁贤死了,死得无比彻底,连转世重生的机会都不再有。
将灵通剑收了,卓悦转过身来,看到已经完全呆滞的绿珠,心里又是一声叹息,这个麻烦怎么处理呢?
触及卓悦的目光,绿珠浑身一震,神智总算醒了过来,看到卓悦复杂的目光,绿珠心中一哀,强笑着朝卓悦点点头,然后转身一头撞向了身后的门柱!
卓悦大惊,身形一闪,伸手布下一层柔力,将绿珠救了下来。
“你这是干什么?!”
卓悦怒吼,绿珠睁开双眼,还未说话,眼泪已经瑟瑟而下。
绿珠坐在地上,抱着卓悦的双腿失声痛哭:“奴婢该死,公子,你就让奴婢死了吧,陶仙师死了,定会引起轩然大波,万一仙师们前来查问,奴婢万万抵挡不住他们的仙家手段,与其到时连累公子,不如就此一死了之更好!”
听到绿珠情真意切的哽咽哭诉,卓悦心中没来由的升起一丝暖意。
“傻姑娘,你怎么就断定会有人来查问呢?”卓悦轻抚绿珠的头顶,像安慰孩子一样轻声安慰道:“陶仁贤这个恶徒已经死了,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会知道是我杀了他呢?绿珠,你不会对人说起吧?”
“当然不会!”绿珠忙坚决摇头,梨花带雨的小脸上满是坚决,随后又是一阵担心:“可绿珠不说,万一有其他人知道陶……那个大恶人来找过公子怎么办?”
“呵呵,这你倒是不用担心。”卓悦颇为笃定的笑道:“欺压同门,敲诈勒索,这些事情可没有半点光荣之处,只要陶仁贤还有丝毫羞耻之心就断然不会对旁人提起,再说了,就算有人知道又有何妨,大不了我带你一走了之,放心吧,没事的。”
听卓悦这样说,绿珠稍稍安心了一点,但还是依然惊惧不定,卓悦无奈,干脆让她服用了一丸清心丹温养心神。
绿珠服下清心丹不久就沉沉睡去,卓悦将她抱进房间放在床铺上,又细心的给她盖好被子,这才回到正屋里,将陶仁贤的尸身拖出去埋了。
虽然卓悦说的轻松,但其实他自己心里却是一点底都没有,万一真有人知道陶仁贤来找过他,那下场就凄惨无比了。
“唉,低调,低调,老子已经相当的低调忍让了,偏偏祸事还是找上门来!”
卓悦一边用清水冲洗地板,一边不停的哀声叹气,心里却无半分后悔。
有些事不能做,如果做了就一辈子都无法抬起头来做人,有些事必须做,如果不做,这辈子还不如不做人!
这话,卓悦前世曾经说过,听众只有一个,那个人叫叶鸣飞,他的兄弟……
一几,一椅,一壶茶,一本经书,一地竹影,半轮残阳。
椅是躺椅,几是沉香木的上好茶几,几上的香茗灵气十足,采自雪山之巅,翻开的《炼神录》盖在小腹处,卓悦就闭目躺在躺椅上,身边矮几上袅绕出点点茶香阵阵,他却仿佛睡着了,半轮残阳如血,将娑罗竹影照映的卓悦满身满地。
卓悦没有睡着,他在想事情,想一些放之四海而皆准的事。
自踏入修行道以来,卓悦都被这无比宏大神奇的世界所深深吸引,他接触的每一点知识都是那么新奇玄妙,令他目眩神迷,魂器、丹药、奇功秘诀、长生密境……
卓悦觉得自己似乎脚踏青云,一路扶摇直上,康庄大道就在眼前,这一路走去便是青云直上,上九天,揽日月,也不过是指日可待之事,可是!
可是今天所遇到的两个人、两件事,却让卓悦从这青云梦中猛然惊醒过来!
林渡贪婪,陶仁贤无耻,从骨子里来说,这两人其实有共同之处,那就是人家实力够强,权势够大。
林渡贪婪,有恃无恐,手中拥有看管传经阁的权力,这权力就能为他带来丹药、材料、魂器等若干好处,林渡还能摆出姿态,不愁尔等低阶弟子不上贡,这就是权力的好处。
陶仁贤有靠山有背景,实力够强,拳头够大,欺负新入门的灰衣弟子岂在话下,说他无耻也好,说他贪婪也罢,现实是,若非卓悦隐藏了实力,今天不但丹药保不住,绿珠保不住,恐怕就连自己的小命也难以保住呀!
“这***人生……到了哪里都是一样残酷呀……”
卓悦闭着双眼发出轻轻喟叹,某些不愿再翻动的记忆如走马灯一样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前世的卓悦,不,那时候他是卓越!
一个乡下来的穷小子,带着一个同样从乡下来的穷小子到繁华大都市里寻找梦想和幸福,但残酷的现实却很快教会了他四个字……
弱肉强食!
拳头硬,胆子大,不怕事,不怕死,讲义气,有手段!靠着这十八个字,卓越从一个累死累活的打工仔慢慢爬到了黑//道教父的宝座上,那一路走去却是足足十五年!
十五年间卓越自己都记不清楚自己经历了多少凶险,又经历多少尔虞我诈和血雨腥风,可今天林渡和陶仁贤的出现却让那些尘封的记忆如疯长的蔓藤一样爬上了他的心头。
“这修行界,却和黑//道没什么区别嘛,本质上,我们这些灰衣弟子就是马仔罢了,每年炼制的丹液炼制出的灵丹妙药能落到我们手上的怕是不多,那些先天境界的高手也不过是王牌打手罢了,嘿嘿,这样算来,栖霞宗其实就是个社团呢,宗主就是老大,外面的世俗界则是栖霞宗这个社团的地盘,外门弟子是跑腿的小弟,那些当官的就是缴纳保护费的肥羊……”
嘴里轻声的嘀咕,卓悦睁开了双眼,黑白分明的双眸中闪过一丝讥诮,卓悦轻轻呢喃道:“呵呵,这个比喻还真***恰当!既然这修道其实也是黑//道,谁的拳头硬谁就是老大,那么,我卓悦为什么不能当老大呢?我的修为是差一点,不过没关系,我有时间,可以慢慢练,手上没有权力也没关系,拉拢几个小弟,慢慢发展,一个两个,三个五个,十个八个,兄弟多了拳头才够有力嘛,这栖霞宗不就是这样做的么……”
轻轻的呢喃声中,卓悦重又闭上了双眼,他的心境在不知不觉中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这种变化卓悦自己无法察觉,但正是这微妙的一丝变化却彻底改变了卓悦的修行之路。
有人求长生,有人求大道,卓悦从此之后不求大道长生,他只求――征服!
以黑//道教父的心态和姿态征服修行路上的一切敌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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