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大洪山山脉成片山林,松树,峡谷和溪流。溪流一拐弯,出现正在赶路的安雪寒和漆少媛。安雪寒掏出一面小镜子照了照自己:
安雪寒: 你说,习幕洲他会不会先到了游击队营地?先去找了杨焕诚?那咱们待会就可以碰面了。
漆少媛:雪寒,你昨晚谈了一夜的习幕洲还不够?我看你对这个什么习老师,有点走火入魔啦。
安雪寒:(搂住表妹摇了摇)好妹妹,咱们昨儿谈的可都是闺中密语,可不许透露出去。
漆少媛: 那儿就是好汉坡了,我爹在那还逮住过一头獐子。咱们到地方了。
伐木营地外,带路的漆少媛拉了安雪寒一把,安雪寒背着一个装水的竹筒气喘吁吁地沿着林荫坡道爬上来,老远就朝杨焕诚挥手致意。
杨焕诚:(兴奋地张开双臂)天啊!安雪寒!是你啊!
安雪寒:(累得坐在山石上)叩见杨寨主!(微笑地)杨大哥!真像是好久不见啦!你没收到我的信吗?没有习老师的消息吗?
杨焕诚:(和安雪寒,漆少媛握手,笑盈盈地)我通过地下交通,收到过你一封信。你的心上,怕是被你那位习老师打了个魔结啦。(介绍)这位是崔兆川同志,老党员。这是安雪寒同志,在大学里入的党。
安雪寒:这是我表妹漆少媛,猎户家的丫头,好生了得的向导!
杨焕诚:雪茹呢?她不是和你一起来的吗?
安雪寒:她呀,害相思病了,推说身子不舒服,在家歪着呢。
崔兆川:(和漆少媛握手)欢迎欢迎!(和安雪寒握手)焕诚常常说起你,我是心慕已久啊。(冲窝棚门口围观的游击队员)火生起来没有?快烧水。
杨焕诚: 让开点,让客人进屋喝口水!
游击队员们目不转睛地盯着安雪寒和漆少媛,似乎被俩姐妹的美丽惊呆了。直到杨焕诚发话,才纷纷从门口闪开。一个胆大的带着尴尬的笑容嘟哝了一声:你好!刚一说完便红着脸深鞠了一躬。另一个则慌慌张张地后退,脚后跟碰到一块树蔸摔了个四脚朝天。漆少媛咯咯大笑起来。笑声转化为背景回声。林梢上的一只鸟被笑声惊起,沿着起伏的山林飞去。\本章节贞操手打 shouda8.coM\空拍:壮丽的山林景色。切回内景,屋内,安雪寒从装水的竹筒底部,取出一份文件交给杨焕诚――
安雪寒:这是鄂中地委驻武汉联络站的新地址和接头暗语,地下交通昨天交给我的。
杨焕诚:(看文件)好。我们这儿也有情况要向地委汇报:我们准备收编杨经曲的应信保安旅。这样吧,我先带你去白兆山根据地看看,然后再去杨经曲那儿走一趟。
鄂中某地集镇。大街上,一群人在听*的组织者――当地自保队司令曹省三的招兵演讲,人群不时稀稀拉拉呼喊一声口号。另一边,保安旅杨经曲的儿子杨桑然穿着招兵官的呢子军装,脚登雪亮的马靴,摇着马鞭,摆上热气腾腾的大白馒头,炖肉菜,大声叫着:
杨桑然:到正规军来吃粮当兵吧!到了杨司令队伍里是天天白面大肉管够!
杨桑然还把一络络银光闪亮的现大洋敲得清脆悦耳――
杨桑然:只要是参加杨司令的保安旅,先发大洋做安家费。晚了可别后悔呀!最近世面不太平,召流聚散,迎降纳叛,盗匪蜂起。人家好好的黄花闺女,平白无故就会失踪,这是什么世道?保安旅杨司令(朝骑在马上的父亲杨经曲看了看)特地委托我,要好好整肃地方,清剿宵小,招兵买马……
曹省三见状,暗中吩咐手下的皮小林如此这般。皮小林转过街角,带了一帮喽?冒充百姓挤到杨部招兵官的案前骗取大洋,一帮人骗了钱,来到新兵集中的大院门口却一哄而散。此时,漆少媛,安雪寒,杨焕诚坐在一辆骡马车里,从人群侧后驶过――
安雪寒:这里的群众虽然口号喊得响,表情却都无精打采的。
杨焕诚:这些游杂武装里,鱼龙混杂,团总,司令多如牛毛,只会四处派捐摊粮,搜刮钱财,群众戏称为“油渣”司令。好在新四军已经在白兆山打开了局面,到时候就让这些自卫军,自保队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抗日人民武装。
杨桑然回头看了一眼。漆少媛一眼看见了杨桑然,她是从骡马车上透过安雪寒胸前的围巾看见的杨桑然,她本能地张嘴要喊,可颠簸中,雪寒丰满的胸部性感的微妙起伏,终结了漆少媛喉部的微妙颤动,那呼之欲出的叫喊戛然而止,少媛看了雪寒一眼,装作没有看见杨桑然,没有去喊他。马车远远驶过去了,可杨桑然从背影认出了安雪寒,他一把抓住父亲杨经曲的胳膊,指着安雪寒的背影说着什么,会场正巧在呼喊口号,杨经曲听不清儿子在说什么,情急之下杨桑然抢了爹的宝马追赶上来――
安雪寒:听说河南确山县的竹沟被称为“小延安”,是这样吗?
杨焕诚:是啊,**,任质斌,陈少敏他们,就是带队从竹沟出发入鄂,创建鄂北根据地的。**的队伍到了哪里,就能让哪里热腾起来。白兆山办起了报社,建立了抗大十分校,教导队,青训班,吸引了大批革命知识分子。
安雪寒:我真想早一点飞到那儿去,早点接受培训,早点投身到抗日中去。
杨桑然:(兴奋地赶上,骑马在骡车边并排走)嗨,你们这几天跑哪去了?我差点急死了,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四处打听,贴告示,还吓唬爹爹:‘你***要不出动保安队寻人,老子立马吞火炭’
杨焕诚:这位是……?
漆少媛:他是杨经曲的独子,杨桑然。
杨焕诚:噢?杨经曲的儿子!小兄弟,幸会啊!(握手)我们正想找你爹商谈联合抗日的事,你能替我们引见引见吗?
杨桑然:你们是……?
杨焕诚:我是新四军游击队队长杨焕诚,这位是谈判代表之一的安雪寒同志。
杨桑然:(朝安雪寒瞪大了眼睛)格老子的!你是**?呵呵(笑),你居然是*****?
安雪寒:你怎么光天化日抢军人的马?
杨桑然:啥军人不军人,那是我老爹。儿子抢爹那不叫抢。
安雪寒:(嘲讽地)你可真够孝顺的!(不再理睬杨桑然,转向杨焕诚)白兆山随营学校开设了哪几门课?
杨焕诚:有《抗战的理论和实践》,《党的建设》,甚至还有《社会发展史》《中国近代史》之类,怎么样?没想到吧?
安雪寒: 习老师就曾教过《中国近代史》。你说那儿吸引了大批知识分子,那习老师会不会去了白兆山?
杨桑然:谁是习老师?
漆少媛:雪寒的心上人呗。
杨桑然:(点烟。手指有些哆嗦)是……是吗?他……他人在哪?
漆少媛:你是不是喜欢上我雪寒了?
杨桑然: 你们打小一块玩儿是吗?对啦,她小时候是啥样子的?
安雪寒回头白了桑然一眼。
漆少媛:(笑)你就别动歪心思啦,雪寒才看不上你呢。
杨桑然:凭啥?老子不才干掉二十多个小鬼子吗?
安雪寒:(回眸一笑)你呀,就别“关公打喷嚏”了。
杨桑然:啥意思?
漆少川:关公不有胡须吗?说你吹嘘(须)呗。
杨桑然:(伤感惶然中将烟边抽边吞吃了下去)真他妈该死!(吐出烟渣)老子的烟也受潮了。
杨焕诚:(掏出土烟)抽我的吧。你觉得你老爹会和**联合抗日吗?
杨桑然:(提了提缰绳)这难说。他家大业大,光那八里盐矿就够他舍不下的。可不管我爹怎样,老子的队伍,可以连人带枪都交给你们!
杨焕诚: 噢?你有多少人枪?
杨桑然:老子借口“有两姑娘失踪”,找老爹要了百十人枪“剿匪”,老子和少川两个打宋墙鬼子据点,另外还缴获了十三条三八大盖,一挺轻机枪,就是摔坏了一些,送你们白兆山修械所修修就成。
杨焕诚:你们两个人打鬼子据点?!
安雪寒:你听他的?他那是盲人买喇叭。
杨桑然:这又是啥意思?懂了,盲人买喇叭,瞎吹!你还有什么说头?都使出来吧。
安雪寒:癞蛤蟆打鼓。
漆少媛:自吹自擂。
姐妹俩咯咯大笑。杨桑然面红耳赤,苦笑摇头――
杨桑然:(冲安雪寒)不管怎样,老子可以把队伍交给你们,老子所有的人枪,所有的一切,包括这条狗命,都交给你支配!。
安雪寒:你别“老子”“老子”的行不行?我最受不了“九头鸟”(注:对湖北人的一种称谓)的,就是这一点。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