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笑得一脸意味深长的赵佑,赵禔火速回到了自己的府邸,先吩咐苏伴伴去告知玉真自己将离京的消息,然后回到书房将写好的《白蛇传》二三回装在布袋里,最后让丫鬟去喊钱一过来。 首发--无弹出广告
很快,钱一几步跑过来,黑发一缕缕粘着额角,几滴汗水顺着脸颊滑下来,一件普通的深蓝镶黑边的侍卫服,紧贴着宽肩窄腰的身躯,愣让钱一穿出三分英俊七分野性,胸膛还有些起伏不定,一看就是从练武院赶来的,赵禔看着十六岁身高一米八的钱一,对比自己一米的或者已经领过书的人,请不要占位子领书,一是浪费大家等候的时间,二也是浪费书籍资源。”
听了许掌柜的保证,众人面面相觑,迟疑了一下还是老实地排队去了!
站在赵禔身旁的苏伴伴,看着下面这么多人都是为了赵禔的书而来,声音都激动地低吼:“殿……郎君,郎君之才,堪比国士。”
囧RZ……
刚被这火爆场面弄得有些自满的赵禔,听到这极其夸张的赞美,脸色刷得一下就变红了,自满心立刻下降,她偏头看向说话的苏伴伴,只见他满面红光上面写满了“我骄傲我自豪”。赵禔默默扭头,心里感慨,这苏伴伴什么都好,就是看问题太以自己为中心,国士什么的,自己还差得远呢!
赵禔又观察了一下往来领书的人,从他们交流的只言片语中不难领会,这些人本身兴趣并不是很大,大部分人都只是替家里的女眷拿书,看来《白蛇传》只掳获了一批小娘子,当然了,单看这火爆的排队场面也知道,白蛇传绝对算是获得了成功。只不过,这离赵禔心里所设想的“人人爱看”的盛况,还差距甚远,
介于一楼依旧人群攒动,赵禔思索了会,决定先上二楼喝点茶水,等人稍少一点再离开。
刚迈入二楼,入眼就是一桌桌穿着浅青色的对襟长衫,袖子很大,领口、衫角都镶着深蓝色的边,头上戴着一顶方桶形的黑帽,有几人的布制黑帽右侧绣着一个小花纹,有几人黑帽的外墙四方向的材质不是布而是纱,还有几人的黑帽材质全部都是纺纱制品,一般是一个帽子式样的坐在一起。
学子们正在高谈阔论,互相争执得不亦乐活,连赵禔这么一大群人进来都未引起他们多大关注。
从服装上来看,他们应该是出门在外的学子,从帽子上看,应该又分为几个派别。不过奇怪的是,靠窗的一桌学子里戴什么帽子式样的都有,他们也没怎么搭理那些争论的学子,隐隐有自成一派的感觉。
赵禔找了个另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随意点了些点心,便让诚惶诚恐的店小二下去了,她一手撑着脑袋,懒懒地听学子们对唐太宗是否为明君发表争论。
“诸位,有史为证,《贞观政要》中记载:官吏多自清谨,王公妃主之家,大姓豪猾之伍,无敢侵欺细人。商旅野次,无复盗贼,囹圄常空,去年犯死者仅二十九人。又频致丰稔,米斗三钱,马牛布野,外户不闭……,这等盛世,唐太宗当得明君。”
“且慢……朱兄此言差矣,隋末之乱,百废待兴,贞观之治与之前满目沧桑的情况对比,方显得额外强盛,但实际上呢,不管是人口、税收还是粮食总产,贞观与我大宋相比,那是万万不及的。且李世民帝位来历不明,那李太子(李建成)在大唐创业之初,他立下了赫赫战功,礼贤下士,温文尔雅,常能提出治国良策,深得父皇赏识,被朝野上下爱戴,只因他的‘仁心’,终被谋逆之人李世民所残杀。贤明之名,也被一些浑蛋史官抹黑。”
说到这,学子冷哼一声,“而你口中的明君,乃古往今来第一个干涉史官记载的“明”君,数次观国史,改国史,以诬陷他人品德,拔高自身地位的人,篡位之小人,称得上什么明君!”
“诶,何兄何出此言,前太子分明是一个阴险小人,如《旧唐书·隐太子传》记:“(建成)与元吉谋行鸩毒,引唐太宗入宫夜宴,既而太宗心中暴痛,吐血数升,淮安王神通狼狈扶还西宫。高祖幸第问疾,因敕建成:‘秦王素不能饮,更勿夜聚。’从这可以看出,太子不仅阴狠,且行为蠢笨如猪。”
说到这,朱兄又点出一个史书上记载的故事,李建成给了李世民一匹根本已经站不起来的劣马,想摔死李世民。李世民骑上马后就开始跑,结果,他在高祖眼皮子底下摔倒了。
朱兄的两个故事说完,何兄嗤之以鼻,反讥道:“都说太宗篡改过国史了,那些抹黑之言怎能信,要知道世上还是有一些隐士、有为之士记载下了真实历史,在那些里面李建成可没有那么阴险愚蠢,况且……最为荒谬的是,太宗此人乃戎马一生的武将,骑上劣马的时候居然没有察觉,反而很配合地跑了几步,然后在高宗面前摔倒出丑!这合乎理乎?哼。”
“何兄此言差矣……”
一个是唐太宗的脑残分,向往唐朝盛世、万邦来朝的时代,一个是正统君权的拥护者,鄙视一切反传统的人物。赵禔也是第一次听学子辩论,看他们引经据典,翻出不少后世早已缺失的资料在辩论,几人之间明明说得火药味十足咬牙切齿,偏偏一个个都摇着扇子,带着僵硬又抽搐的微笑。
一个不小心,赵禔被笑呛了。
她成功引起不少学子怒目相视。
这时,那隐隐自成一派的“混合帽子桌”中一人向赵禔举杯,五官分明,微微上挑的眼角让他看起来很精神,音色稍显低沉,犹如小提琴低音滑过带着一份暧昧的嘶哑:“那位小郎君,不知有何高见。”
虽然他的长相只是小帅,但还是把有隐形声控的赵禔,给秒杀到了!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