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追问道:“那么你也同意我的决断?”
袁隗闭目点头。
董卓哈哈大笑,道:“好好,王司徒,你呢?”
王允额头汗水涔涔而下,抹了抹,道:“老夫……老夫愚钝之辈,太师所言令人茅塞顿开。”
董卓冷笑道:“王司徒既然也已表态,其他诸人如何看法。”
众人先是缄默不语,随之有人道:“但听董太师吩咐。”
随之便一一道来:“但听董太师吩咐。”
童虎夹杂之间,一言不发,对此间发生之事早已了然于胸,心里却还是对那何太后默默不忘。
事已至此,董卓放了所有官员。次日一早,早朝时群臣就位,少帝就坐龙椅,董卓伫立在侧,李儒朗声道:“观天象异变,天帝气冲龙庭,帝室气脉耗损,危及国运。帝继位后,行为乖张不羁,言语絮乱,常辱骂朝臣,有随身宫女遭其鞭打,听得帝言之天下将倾。加之其母欲意谋害重臣,又曾毒杀太皇太后。母子二人行径为汉室诸脉王族不耻,为天下万民之祸。今日,百官朝臣俱在,免帝位,扶陈留王为帝,是以安万世太平。”
李儒言毕,一把拽着少帝的手,将他拉下了龙椅。随之董卓将原本拜倒在地的陈留王刘协搀扶起来,引到龙椅旁。
刘协目瞪口呆,不知所措。董卓安抚其坐下,对朝臣扬声道:“恭贺陛下承继大统!”
百官莫敢不从,齐声高呼。
童虎虽在其中,可却又没多少感触。对他而言,原本是想董卓乃奸恶之人,必除之,可事实也又非那样。而对董卓所做之事并无反感,若董卓真能保得天下太平,自然是好事一桩。
可童虎心想:“吕布若是将大哥杀了,一切又进入死胡同。不成,吕布此人我必除之。”
当夜,董卓于府中摆宴会亲信众人,大家吃喝说笑时,一队舞女来到厅中,穿着薄纱,内力若隐若现。为首一女方站定,诸人已如痴如醉。此女头发黑里透金,双眼碧蓝,鼻梁高挺,樱唇莹亮,一张瓜子脸嫩如婴儿。
不知为何,童虎都傻了眼,似能闻出她身上的香味,整个人心旷神怡,如入险境,不能自已。
只见那女子舞动身子,其他女子以她为首,在身畔游走舞动。
舞方毕,一片叹息声。
李儒干咳几声道:“这位女子可是外方来客,太师得来不易。”
董卓手下虎将郭汜啧啧称奇道:“莫不是才来的?我怎地是第一回见了?”他酒劲上来,忘了礼数,对董卓道:“董太师,已尝过此等美味?”
董卓倒也不气,微笑道:“乃是处子。”
童虎见吕布目不转睛的盯着此女,心里暗暗纳罕,忍不住问道:“大哥,此女可有姓氏?”
董卓摇头道:“不过是个物件,唤她媚娘即可。”
童虎点头道:“此乃一件宝器啊。”
董卓道:“贤弟可是中意了?”
童虎苦笑道:“是,也不是。”
董卓道:“这是什么话?”
童虎道:“如此绝色谁能不动心,可这分明是大哥的女人,我怎能觊觎。”
那女子忽地朝着童虎作揖,道:“得闻童太尉一表人才,果真器宇轩昂。”
童虎奇道:“你怎知我是谁?”
那女子道:“童太尉于此之中最为年轻,且身在右首第一席,自然是位高权重。”
董卓冷然道:“媚娘不得放肆。”
那女子拜服道:“媚娘失言了。”
董卓忽地点头道:“贤弟,此女我甚是喜欢,你学问比我,给她取个贱名吧。”
童虎欣然道:“那便……”童虎心里发怔,他差点把“貂蝉”儿子脱口而出。于他看来在这汉朝只有这等人样才配的上“貂蝉”二字,而与此时似乎却会有这么个人出现,他早已有心理准备。
他顿了顿,心念电转:“若我给她取个貂蝉的名字,又会怎样?”
他不再多想,扬声道:“好,我给你取名貂蝉,雪貂的貂,青蝉的蝉,你可记着了?”
那女子连连三拜道:“能得童太尉赐名,贱婢前世修来的福分,自然死也不敢忘却。”
董卓扬了扬手,所有舞女都下去了,童虎见到众人依依不舍的神情,便知那果真是个红颜祸水。
酒过三巡,董卓忽然道:“奉先我儿,你替为父立下奇功,至此也未能好好赏赐,这样吧,这貂蝉便赐予你了。”
郭汜等人怒目圆睁,显是本来与那吕布不和,听闻董卓将那角色女子赐给了吕布,更是心有不平。
李儒道:“太师真是慷慨豪放,原先还道:‘媚娘实在美如天仙在世,我欲娶为妾侍。’眼下却未了吕将军而放弃没人,实在教人佩服,佩服。”
郭汜干笑道:“奉先身躯过于魁伟,只怕那女子承受不住。”
众人哄然大笑。
董卓的女婿牛辅笑道:“那是,那女子是要一命呜呼的,便如同牛杆子捅进了鸡屁股里,你们说是不是?”
这些人大多粗俗,笑得震耳欲聋。
李儒皱眉道:“你们又知那么多?吕将军早有正妻,我已见过,那也是正常人样,生得一女,美貌的很。”
牛辅起身道:“李儒,你又知道那是他女儿,若不是呢?”
童虎见这些人越发没有分寸,细细盯紧了吕布,可吕布始终戴着面具,也不知他那张脸上什么表情。正是想到此处,郭汜道:“有人道:‘吕将军脸容极为丑陋,自然以面具遮掩。’可我等都是自己人,这点小事何足介怀,不如拿下面具,让兄弟们看看,你到底长得甚么样子。”
吕布粗厚的嗓音道:“实在其貌不扬,会扫了大家兴致。”
牛辅脸孔通红,走近他道:“吕将军神貌伟岸,那张可也不差的。来来来,拿下给我们瞧瞧!”
吕布摇了摇头。
牛辅伸手去摘,吕布一把握着他的手腕,牛辅痛叫一声。
不少人猛然起身,郭汜喝道:“吕奉先,你作甚?你连董太师的女婿也敢欺?我们当你自己人,才说这些,你不给看,就当我们这些粗汉子随口乱言既是。再说了,你也不是女流之辈,就这点器量?”
随机推荐